现代社会非常发达,各个行业的就业机会都特别多,想要找到工作也相对比较容易。可是在古代社会,经济发展完全不能和现代相比,除了务农之外,就业机会真的非常少。而对于向来自视清高的这些古代文人们来说,他们的求职之路往往会更加坎坷。
古代读书人的活路很少,最通常的是:读书为官。为了生计,或者按照社会的惯性,读书人都免不了要为功名而奔走道途。而设若有更远大的理想与抱负,要实现自己的文化价值,完成“修齐治平”的人生蓝图,则更需要积极主动地去获取功名。
获取功名,从隋唐开始就有了通途,这就是科举考试。隋唐所确立的科举制度,是中国社会制度的重大进步,从此来自社会底层的普通士子开始有了进人社会高层的途径。
唐代从初唐到中唐都是充满机会的时代,有不少士人或者不参加科举,或者没有中第却得以人任。如陈子昂的友人,后来为陈编集的卢藏用,“初举进土选,不调”,于是隐居终南山,学辟谷、练气之术,但隐居之志并不坚定,《旧唐书》本传云:“往来于少室、终南二山,时人称为‘随驾隐士’。”他的往来奔走果然奏效,并因此创造了一条号称“终南捷径”的求仕之路。此后,李泌、吴筠在考而不中时也走了这条捷径。李白两次进京,广泛结交各界名流,又与吴筠等人一起隐居,从未赴举,但却令名闻于主上,终于在天宝元年,奉旨人京,与吴筠并待沿输林。
李白等人在求职上还算幸运的,比起上述诸人,杜甫更就要惨得多。二十四岁由州县推荐参加进士试,杜甫满怀希望而来,却失败而去,经过多年的学习与漫游,当他再次来到京城时,已经三十五岁,据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这年“上欲广求天下之士,命通一艺以上皆诣京师。李林甫恐草野之士对策斥言其奸恶,建言:‘举人多卑贱愚聩,恐有俚言污浊圣听。’乃令郡县长官精加试练,灼然超绝者,具名送省,委尚书覆试,御史中丞监之,取名实相副者闻奏。既而至者皆试以诗、赋、论,遂无人及第者。林甫乃上表贺野无遗贤”。杜甫与元结都在这场政治骗局中上当了。
五年之后,在李林甫死后,杜甫在《奉赠鲜于京兆二十韵》中说到这次应举失利的事,说:“破胆遭前政,阴谋独秉钧。微生沾忌刻,万事益酸辛。”此后,他不得不像别人一样到处投献诗文,如汝阳王李班、尚书左丞韦济、翰林学士张咱、京兆尹鲜于仲通等人的宅第他都去敲过门、投过文,但这些努力都没起作用。奔走长安的这些年里,他生活的狼狈和心灵的苦痛,在《奉赠韦左丞二十二韵》一诗中有极真实、深刻地描绘,抄录其中一段于下:
甫昔少年日,早充观国宾。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。赋料扬雄敌,诗看子建亲。李邕求识面,王翰愿卜邻。自谓颇挺出,立登要路津。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。此意竟萧条,行歌非隐沦。骑驴三十载,旅食京华春。朝扣富儿门,暮随肥马尘。残杯与冷炙,到处潜悲辛。
显然,奔走权门、干谒贵幸的屈辱,正在消磨他的壮志、摧残他的生命。如果说二十四岁那次的失败,他并不很在意,在“放荡齐赵间,裘马颇轻狂”的漫游中,他的壮心得到培养,那么此时备尝生活困顿之苦、人情冷暖之态的诗人,再也轻狂不起来了,他像一只受伤的鸟垂着翅膀从青天落在尘土中。还好,当他向玄宗“延恩匦”投献三大礼赋后,“文采动人主”,如“一日声炫赫”,玄宗命宰相在集贤院考他的文章,于是,“集贤学士如堵墙,观我落笔中书堂”(《莫相疑行》)。不过,他只获得一个“参列选序”的资格,几年之后,他才被授右卫率府兵曹参军,一个管理东宫宿卫、仪仗的卑官。一个一再自比稷契的人,经过十年的挣之路的结局!最终为了生计接受了一个从九品的微官,这就是杜甫艰难求仕之路的结局。
古代文人们能够顺利入仕的不多,还有非常多的文人终其一生,也无法得到统治阶层的青睐,只能通过诗文来宣泄心中的苦闷。这些诗文流传至今,已经成为了中华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。